太医战战兢兢回了句尚未查明病因。

话音一落，何若楚下意识说了句。

“真是不中用了。”

说完像是才意识到此话不妥，匆匆离去。

我说过的，何若楚从一开始，怀的便是利用的心思。

既是你喜欢，那就好好受着吧。

在丫鬟寻到我的院子之前，我便一把火烧了王府。

火光滔天中，我看着季颂被狼狈地背着离开。

恰如丧家之犬。

这，才只是开始呢。

我穿着一身血衣，随意躲进了一条小巷。

准备稍作歇息。

可是长街上，有人策马疾驰。

速度极快。

就像是，边军急报！

我施展轻功一路跟上去，果然他进了皇宫。

次日天不亮，我就跪到了御书房门口。

御书房的灯，亮了一夜。

我便等了一夜。

我在等一个机会，一个让我有权利报仇的机会。

深秋的天，冷得猝不及防。

昨天才流产，即使吃了系统给的药，仍然有些虚弱。

直到我跪到浑身有些颤抖，甚至忍不住闭眼时，御书房的门才打开。

老皇帝站在门前看着我，淡淡说了一句。

“何将军好手段，不光是耳聪目明，更是进出皇宫也易如反掌啊。”

他的语气没有起伏，但我听出来。

这是试探，亦是怀疑。

我跪着转身，露出满背的伤痕。

而后又虔诚跪下俯首。

“臣昨夜见使者疾驰入宫，便猜到有大事发生。为替圣上解忧，故而冒死入宫。”

我用力叩首，大声开口。

“还望陛下恕罪。”

一秒，两秒。

仍是一片寂静。

正当我以为自己失算的时候。

忽然面前有一抹明黄出现。

“起来吧，这么说倒是朕多疑了，爱卿勿怪。”

我被首领太监搀扶起来，进了御书房。

老皇帝摆摆手，那封军情急报便送到了我的手上。

果然，和我预想到的一样。

边疆生乱。

原本只是小国生事，可如今早已对中原垂涎欲滴的秀丽国也打算掺和进来。

原本的三万敌军变成了三十万。

可天灾刚过，以朝廷的钱粮储备。

是一定供应不起几十万将士出征的。

我心下了然，立刻跪地。

“臣愿往，替吾皇平定战乱，镇守边关。”

皇帝点点头，终于露出一抹笑。

可仍让我胆寒。

“朕记得你还怀有身孕，如此一来百姓岂不是会说朕苛待儿媳？”

我黯然低头，挤出几滴眼泪。

“儿媳福薄，没能留住孩子。想来孩子也是不愿儿媳因为她而无法为陛下尽忠，故而离去。”

半晌后，皇帝叫我起身，差人带我去更衣。

一个小太监忽然走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。

他意味不明地看着我。

他说，此时何若楚正在等待传召，即刻便要整军出发了。

不用想也知道，有人告诉了他昨天王府内发生的事。

可那又如何。

只要能平乱，在他眼里，损失一个皇孙而已，根本算不得什么。

只有我，会因为她伤心。

所以，也只有我，能替她报仇。

正准备换衣时，寂静的偏殿内忽然响起一道男声。

“为了不让老皇帝起疑，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，到了边疆可有你受的。”

我散漫地褪去染血的外衣，轻嗤了声。

“只要能让他们偿命，便是搭上我自己的性命，也无妨。”

何况，我本来便是要死的。

我想回家。

那人回了句，我明白了。

之后便离开。

等换好衣服到御书房后，已是半个时辰后。

可我没想到，竟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
季颂面色苍白，虚弱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我。

皱着眉头说了句。

“你怎么在这，昨晚我病得那么严重，你却不来侍疾。”

“如此，怎配当我夫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