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给他上了药，又用剩下的钱买了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。

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个，另一个却怎么也不肯吃了，非要留给我。

我拗不过他，只好接过来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我问他。

他摇了摇头，眼神黯淡下去：“我没有名字。他们都叫我……野种。”

我心口一窒。

是了，谢无妄是魔神与凡人之子，生来便不被三界所容。

他的童年，是在无尽的欺凌和唾骂中度过的。

是这些黑暗，最终将他推向了深渊。

“那我给你取个名字，好不好？”

我柔声说。

他抬起头，眼里带着一丝茫然和期待。

“不如……就叫阿月吧。”

我想了想，“月亮的月。我希望你，以后能像月亮一样，即使身处黑夜，也能发出自己的光。”

“阿月……”

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，眼圈慢慢红了。

“嗯。”

“……姐姐，”他忽然开口，声音很小，“你叫什么？”

“我叫苏瑶。”

“瑶姐姐。”

他叫得很顺口。

我却在听到这个称呼时，心头百感交集。

从这天起，我便带着阿月，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。

我用我上辈子学到的浅薄医术为人看病，换取微薄的收入。

而阿月，则默默地跟在我身后，帮我背药箱，打下手。

他很聪明，学什么都快。

而且话很少，大多数时候，他都只是安静地看着我。

那眼神，专注得让我有些心慌。

我知道，我在他心里，已经成了唯一的依靠。

我开始有意识地教他一些东西。

不是修仙的心法，而是做人的道理。

“阿月，看到那个摔倒的老奶奶了吗？我们去扶她一把。”

“阿月，别人给的东西，要说谢谢。”

“阿月，无论什么时候，都不要主动去伤害别人。”

他总是很认真地听着，然后用力地点头。

我以为，我可以改变他。

直到那天，我们遇到了几个地痞流氓。

他们见我生得有几分姿色，便动了歪心思。

我将阿月护在身后，色厉内荏地呵斥他们。

可我忘了，我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。

就在其中一个流氓的手要碰到我的脸时，我身后的阿月，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，猛地冲了出去。

他的速度快得惊人，一拳就将那个流氓打翻在地。

其他人见状，一拥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