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为温软的日子，比我想象中更像一场没有尽头的舞台剧。

沈敬辞是唯一的观众，也是最挑剔的导演。

他把我带进了他的生活圈。在他的私人会所，在他的商业伙伴面前，他会揽着我的腰，用一种近乎炫耀的姿态，向所有人介绍：“这是温软。”

没有人敢质疑。

他们只会用或惊艳、或探究、或同情的目光看着我，然后恭敬地称我一声“温**”。

我学会了在这些目光中，保持温软该有的、恬静而羞涩的微笑。

沈敬辞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。他会带我去最高级的餐厅，拍下最昂贵的珠宝，给我一张没有额度的黑卡。

他把我打扮成一个精致的瓷娃娃，一个完美的赝品，摆放在他生活的每个角落。

他有个专门的房间，里面挂满了温软的照片。从童年到少女，每一张都笑得灿烂。

他会拉着我，站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前。画上，是温软穿着白裙子，在向日葵花田里回眸一笑的样子。

“你看这幅画是她十八岁生日时，我送给她的。”他的声音里，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、近乎偏执的温柔，“她说她想做永远追逐太阳的向日葵。”

我看着画上的女孩，再看看自己身上同款的白裙子，只觉得一阵荒谬。

“她……一定很美好。”我用温软的声线轻声说。

“是。”沈敬辞的目光穿过我，看向了某个遥远的过去，“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。”

他的温柔，从来不属于我。我只是一个能让他寄托这份温柔的容器。

他会在深夜醉酒后回来，抱着我一遍遍地喊着“软软”。他的吻，时而疯狂，时而绝望。

在那些黑暗的时刻，他会把我错认成她。

他会抚摸我的眼睛，喃喃自语：“软软，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冷？你以前看我的时候，里面是有光的。”

我只能沉默。

因为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光。我的眼睛里，只有被生活磨砺出的、冰冷的现实。

有一次他带我去参加一个画廊的开幕酒会。

画廊的主人，是温软的亲哥哥温泽。

当我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礼服，挽着沈敬辞的手臂出现在他面前时，温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。
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眼睛里是震惊、愤怒，还有深深的悲伤。

“沈敬辞，你**是个疯子！”他失控地低吼，一把抓住沈敬辞的衣领。

沈敬辞面无表情地推开他，整理了一下领带，语气平静得可怕：“温泽，注意你的言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