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，在指尖把玩。

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寒光。

“我累了，打不动了。”

“既然不想打，那就还钱。”

“没钱，就按规矩办事。”

我给经理使了个眼色。

两个壮汉立马上前，一左一右架起姜凯。

其中一个从腰间抽出一把砍刀。

“等等！等等！”

刘翠尖叫着扑过去，抱住大汉的腿。

“别动我儿子！别动！”

她转头看向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怨毒。

“姜瑶，你真的要这么绝？”

“我是你妈！我生你养你，你就这么报答我？”

“早知道你是这种白眼狼，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！”

这种话，我听过无数遍。

六年前那晚，她数着钱，也是这么骂我不知足的。

“既然你不肯出钱，也不肯出力。”

刘翠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。

“那你把你的肾给他。”

包厢里安静了一瞬，连拿着砍刀的大汉都愣了一下。

我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刘翠理直气壮地站起来，整理了一下衣服。

“我刚才进来看见了，这里有收器官的广告。”

“一个肾能卖好几十万，再加上肝啊眼角膜什么的，怎么也够三百万了。”

“反正你少个肾也能活，你弟要是没手以后怎么生活？”

“你是姐姐，你应该让着弟弟。”

我看着她，像是看着一个怪物。

原来人的恶意，真的可以没有底线。

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母亲。

我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。

那是最后一丁点对家的幻想。

“妈，你真聪明。”

我鼓了鼓掌，脸上带着笑。

“这办法不错。”

姜凯听见这话，眼睛亮了。

“姐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！你放心，等你做完手术，我会给你买补品的！”

他甚至已经在盘算我的器***卖多少钱。

刘翠也松了口气，脸上露出慈母般的假笑。

“这就对了嘛，一家人哪有隔夜仇。”

“瑶瑶，你放心，妈以后会对你好的。”

我站起身，走到姜凯面前。

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我。

我抬手，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。

这一巴掌我用了十成力。

姜凯被打得原地转了两圈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。

“你……”

刘翠尖叫着冲上来。

我反手将水果刀插在桌子上。

刀身嗡嗡作响。

“要器官是吧？”

“我看姜凯的也不错。”

“年轻小伙子，又不抽烟不喝酒的，肾肯定比我值钱。”

我拔出刀，在姜凯腰间比划了一下。

“我看这腰子挺肥的。”

姜凯吓得两眼一翻，直接晕了过去。

刘翠浑身发抖，指着我说不出话。

“你……你是个疯子！”

“对，我是疯子。”

我逼近她，眼神冰冷。

“在缅北这几年，不疯活不下来。”

“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在哪高就吗？”

“我带你们去参观参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