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紧拳头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。

“你为什么吃我的蛋糕？”

我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
他漫不经心***塑料叉子：

“不就一块蛋糕吗？至于吗？”

“今天是我生日。”

他愣了一下，把叉子扔回空盒子：“啧，三十五了还学小女生过生日……”

说完他又心虚瞟我一眼。

“明天赔你一个行了吧？赶紧煮面去，饿死了。”

“你饿？我加班到十一点，一口饭都没吃。”

他翘起二郎腿，头都没抬，刷起了手机。

“那你刚才不赶紧吃？蛋糕放那不就是给人吃的吗？”

“行了，别矫情了，赶紧煮面去吧，多煮点，咱俩一起吃。记得再卧两个鸡蛋。”

所有血液都冲上脑门。

胸口像堵着一团火。

我再忍不住，拍掉他的手机。

“别玩了！”

声响太大。

惊动了侧卧的婆婆。

她披着外套，探出个脑袋。

“咋啦？”

常文远无奈耸肩。

“不知道啊，我吃了口蛋糕，就和我吵架了。”

婆婆白了我一眼。

“楚童，你这脾气得改改了。”

“我刚才在屋里，听你说什么生不生日的，你都多大岁数了，生日有什么好过的？”

“还有，你说你没吃饭，我们不是给你留饭了吗？”

她指了指桌子道。

回头一看。

桌上一片狼藉。

盘子里装着残羹冷炙。

鱼被搅得只剩骨头。

菜也只剩葱段和姜段。

还有几块肥肉油腻腻，贴着碗边。

我被气笑了。

“这是给我留的饭么？这是泔水吧。”

婆婆眉毛皱成一团。

“你还挑上了，我们那个时候连点油花都吃不到……”

我走到桌前。

从盘里挑出一枚浸着油的烟头。

“妈，这烟头你吃吗？”

婆婆愣了一下。

嘟囔着：“我说不过你，你厉害，我不是你妈，这个妈你来当！”

眼见着马上要吵架，常文远终于放下了手机。

“行了妈，你先回去睡。”

他把婆婆往卧室推。

“这媳妇都是你惯的！”

门砰一声被关上。

常文远叹口气，装作大度：

“行了别气了。”

他把剩菜倒进了垃圾桶。

“算我错了还不行吗？我该死。”

“常文远，我跟你过不下去了。”

我坐在昏暗的岛台前。

眼眶酸涩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