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。

“姜澈！你疯了？三个木头盒子，你要十八万？你怎么不去抢银行！”

我平静地回答：“刘姐，这不是普通的木头盒子。这是对国宝级文物的保护措施。王师傅是业内公认的顶级大师，这个价格，已经看在叶先生的面子上，给了折扣。”

“我不管什么大师不大师！公司采购目录里，最好的包装箱供应商，一套下来也才五千块！你这超了三十六倍！绝对不行！”

“刘姐，公司目录里的供应商，做的是工业品包装。他们的材料和工艺，会不可逆地损伤瓷器釉面。这个责任，你负还是我负？”

“你少拿话吓唬我！”刘姐不依不饶，“我告诉你，这笔钱，我一分都不会批！你自己想办法！”

说完，她就挂了电话。

我看着被挂断的手机，没有再打过去。

我打开邮箱，给赵坤和刘姐，又发了一封邮件。

邮件内容很简单：

“主题：【风险提示】关于‘月影青’项目包装方案的合规性评估及请示”

“赵总，刘姐：”

“根据项目合同421条款，我方需提供符合文物运输标准的定制化包装。目前，符合该条款的包装方案（王师傅方案，报价18万）已被财务以‘超预算’为由驳回。财务推荐使用公司标准供应商（报价5千），经我评估，该方案存在极大风险，可能对文物造成永久性损伤，并导致我方严重违约，触发高达一亿元的保险赔付条款。”

“现请示，项目是否继续推进？如继续，请二位在以下两个方案中，做出选择，并书面邮件回复，作为后续执行依据：”

“方案A：批准18万预算，采用王师傅方案。”

“方案B：坚持使用5千元标准供应商方案，并由您二位签署《风险责任书》，承担后续一切法律及经济责任。”

“此为关键节点，将直接影响项目进程。请于一小时内回复。若超时未回复，我将默认公司选择中止项目，并以此为由，向客户方（叶先生）进行解释。”

“抄送：法务部。”

邮件的最后，我加上了公司法务部的公共邮箱地址。

发完邮件，我关上电脑，走到窗边。

窗外，是景德镇特有的，带着窑火气息的黄昏。

我的手机，安静地躺在桌上。

我知道，它很快就要响起来了。

这一次，会是谁先崩溃？

一分钟后，手机屏幕亮起。

来电显示，不是赵坤，也不是刘姐。

是一个陌生的香港号码。

我接起电话。

“是翰海阁的姜澈先生吗？”

电话那头的声音，低沉，威严，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
“我是叶崇山。”

叶先生的本名。

我的心，猛地沉了一下。

“姜先生，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。有人告诉我，你们公司打算用装土豆的箱子，来装我的‘月影青’？”

小说《就为1块8我让公司损失千万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