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给陈姐留了半个小时的缓冲时间，让她消化我的短信，也让赵总的恐慌再发酵一会儿。

然后，我主动回拨了陈姐的电话。

电话几乎是秒接。

“秦远！你终于肯接电话了！”陈姐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，背景音里是各种嘈杂的人声和电话铃声，像个混乱的战场。

我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车水马龙，声音冷静如常：“陈姐，公司怎么了？这么热闹。”

陈姐一听我这不紧不慢的语气，顿时急了，她语速极快地把公司内部的混乱给我做了一个现场直播。

“还不是S项目！从昨天半夜开始，整个项目就瘫痪了！核心算法部分完全被‘冻结’了，导致所有关键数据都无法调用，所有客户的前端应用全部停摆！技术部的人忙了一整晚，连根毛都没搞明白！”

我假装惊讶地“哦？”了一声，追问道：“技术部试图解决了吗？”

“解决？他们连入口都找不到！”陈姐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，“他们一开始以为是遭到了黑客的网络攻击，查了一晚上，什么痕 R 都没发现！后来才有人猜测，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你留了后门？”

我没有直接承认，而是平静地解释道：“陈姐，我离职的时候，交接的是项目的整体框架和非核心模块，但最关键的‘黑盒’算法部分，我跟赵总强调过很多次，那是我独立开发的，具有高度的个人印记，只有我的指纹和密钥才能解锁。”

我顿了顿，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：“我以为赵总会安排专业的人来做交接，没想到他这么……自信。”

这句话，精准地戳中了要害。

赵总不是自信，他是自负。

他本以为，只要拿到了代码，就可以随便找个外包团队，花点小钱就能维护好这个项目，然后把所有的功劳和利润都归于自己。

他根本不懂，S项目之所以能成为印钞机，不是因为那些华丽的前端界面，而是因为那个被我视若珍宝的“黑盒”。

那里面的算法，是我耗费了两年心血，结合了最前沿的加密技术和数据模型才完成的，在国内，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复制。

陈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
几秒后，她才幽幽地说：“他昨天下午就开始组织团队试图破解了……公司技术部，加上外面请来的两个所谓的大牛，折腾到现在，已经超过12个小时了。客户等不了那么久，尤其是A公司，他们已经正式发函，准备启动违约索赔程序了。”

我轻笑一声：“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？”

“他……他拉不下面子。”陈姐叹气，“一开始还嘴硬，说离了你地球照样转。后来发现事情不对，又怕你提条件，他接受不了。”

就在我和陈姐通话的时候，我的手机进来了第二个呼叫。

是赵总。

我没有挂断，而是对陈姐说：“陈姐，赵总的电话，你帮我接一下，开个免提，我听听他想说什么。”

陈姐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照做了。

电话接通的瞬间，赵总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，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。

“陈姐！你联系到秦远没有！告诉他！只要他肯回来！马上回来！职位给他升一级！薪水加三倍！昨天的年终奖，我立刻给他补上！六十万！不！一百万！”

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，充满了不甘、屈辱和狗急跳墙的疯狂。

我能想象到他此刻涨红了脸，青筋暴起的样子。

我拿着手机，走到镜子前，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平静的自己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我对着话筒，用只有陈姐能听到的声音，轻轻说了两个字。

“晚了。”

小说《年终奖清零，我辞职关机睡大觉，次日159个未接炸了屏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