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星空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10-30 19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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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被砍断了一只手,被娘绑在后院的鸡圈旁。

阿娘要我每日喂一个窝头和一碗水给爹,吊着条命便罢。

爹倒是很乖,让他张嘴吃,他便张嘴吃,不哭也不闹。

我问阿娘:「爹怎么像是失心疯了,连句话都不会说了,我让做什么就做什么。」

阿娘把弟弟也拴了过来,同样的一个窝头一碗水,弟弟也是呆呆的模样。

阿娘笑道:「两个草包被吓傻了呗。」

阿娘说了,我就信了。

我点点头,喂完饭就去菜地里锄草。

以往田里的活,都是我和阿娘一起干的。可现在阿娘不许***手,只让我留在屋子里多休息。

而她每日也并没有早出晚归的,出门一阵便回来了,等我再去看,她一个人收的秋粮,竟然比谁家的都穗满粒大。

爹和弟弟从前就不多出门,赖在家里好吃懒做,也没和邻里亲戚结下好交情,所以消失了些日子,倒是没一个人登门问询。

倒是几个婶子,怕我娘和我挨欺负,天天都来叫我娘一起下地干活。

隔壁三婶最是知道那日的风波,十分不放心,可我娘明里暗里都是一派喜笑颜开,她问不出话,就趁我出门打水的时候,拦住了我。

三婶子问我:「那日我隔着墙,听见你爹说要砍你娘,丫头,你和你娘到底是怎么平息的?」

我晃着脑袋,如旧老实木讷的表情,「婶子,夫妻拌嘴也是常事,我爹总不能真把我娘杀了吧?」

他真能把我娘杀了,可是现在娘囚禁了爹和弟弟,我要帮她圆谎。

我提着水桶往回走,三婶一边往自己家去,一边碰上迎面出来的三叔。

三叔很不以为然,「你瞧我说啥来着,管教自家娘们,动嘴动手是常理,你非嚼舌根说我二哥要下死手,爷们的名声全是被你们这些长舌妇败坏的!」

他说着,就要踏进我家大门,「二哥!走啊,老赵头约着赌钱吃酒呢!」

阿娘还在地里干活没回来,眼瞅着三叔要进院子。

我怕事情败露,连忙跑到三叔面前。

他很诧异地打量我,抬手就要推开我往里走——

路过厨房就能看到后院的鸡圈,爹和弟弟被拴在那里,一眼就能看到。

我急了,往地上一摔,抱住三叔的腿脚。

我逼自己掉眼泪,哭喊道:「三叔!家里统共就几个子儿,全指着这点钱买粮食过冬,您可别再勾着我爹去赌钱了!」

三叔气笑了,推搡我的肩头,「你个丫头片子懂个屁!赌赢了,多少粮食买不来?」

他推开我,又要往前走。

此时邻里陆陆续续干完农活归家,听见我家院里吵嚷,便围了不少人。

这若是让这么多人看见我爹和弟弟被绑,我爹还被砍断一只手,那我娘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
我连忙爬起来,举起那桶水全泼在三叔身上。

「三叔,你们有一回赌钱吃酒,我悄悄藏桌子底下全看见了,你和那老赵头手里不干净,出老千,合起伙来骗了好多伯伯爷爷的钱!」

三叔一耳光甩我脸上,骂我胡说。

可我这话有分量,门外的几个汉子便炸锅了。

这个说「她一个***岁的孩子,还能编谎不成」,那个说「怪道每每和你们玩都输多赢少」,更有指着骂的:「黑了心的许老三,连长辈的钱都骗,还不还回来!」

本就是寒凉的暮秋时节,又迎面挨了我这刺骨的一桶井水,三叔揪着我的领口正要揍我,可听了这许多的话,倒是有些站不住脚了。

我趁势挤出更多的眼泪,「旁人家便罢了,我爹和你可是堂兄弟,何况我家都穷成什么样了,你还要加害,是不是想逼我和我娘去死!」

一片纷乱中,我娘的声音传来:「谁敢逼死我家圆月?」

小说《慈乌守故林》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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