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怀着孩子，每天也起早贪黑地干活，累得腰酸背痛。

陈耀天不亮就上街买材料、买菜、买肉。

回来他把砖从车上卸下来，再一趟趟背到泥巴匠面前，背上的皮都磨破了。

他是给泥巴匠打杂的主要劳动力，慢一点，砖和灰浆供应不上，公公婆婆就喋喋不休地抱怨。

可房子主体一完工，孙茉莉就借故跟陈耀吵架，骂得他狗血淋头的，叫我们滚。

她还威胁：「你不滚，等冷丽生孩子的时候，我要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！不信你到时候看！」

公公也说：「那些鸡是我们养的，我都舍不得吃，你们也别想吃。」

陈耀怕我生产的时候，被公婆气得抑郁，就带我离开了。

我现在还记得，那天下着大雨，路上很滑。

我们还没有买车。

因为是山路，有二十多个弯道，也不敢坐别人的车。

陈耀牵着我的手，一步一步往山下走。

平时两个小时的山路，那天走了四个半小时。

我刚回到娘家就发作了，我爸赶紧送我们去医院。

孩子平安落地，陈耀抱着孩子掉眼泪：「如果生在路上怎么办？我什么也不懂。」

为修乡下的房子，我跟陈耀吃了那么多的苦。

孙茉莉还说我们没有出力。

我火大得不行。

孙茉莉大吼：「我就是没见到你们一分钱！不相信我跟你赌咒！赌咒！」

陈耀接过来：「你不承认我们拿了钱，没关系，这个哑巴亏我吃了。但你说我们修房子没有出力，你就是昧良心！两个泥巴匠总记得，我们可以回去问！」

孙茉莉明白，有两个泥巴匠作证，这事她撒不了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