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还在桌上嗡嗡地震动，家族群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。

沈溪月：“妈？你怎么不说话了？是不是心虚了？”

沈溪月：“我工作这么忙，回家还要带孩子，你以为我容易吗？我婆婆年纪大了，我带她出去散散心，这是孝顺！你呢？一把年纪了就知道乱花钱，给我们添乱！”

女婿萧砚辞：“阿姨，溪月也是压力大，您就别跟她计较了。她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小家好。”

他说的真好听，把黑的说成白的。什么叫为了小家好？他爸妈也是他们的小家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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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也开始冒头。

大姨：“我说小妹，你也真是的，孩子压力那么大，你就别添乱了。钱省着点花，以后都是他们的。”

三姑：“就是啊，溪月多孝顺，还知道带婆婆去旅游。你这个当妈的，就该多体谅体谅她。”

我看着这些颠倒黑白的话，默默地开启了群消息免打扰。

这个世界，真是荒唐。

很快，手机**尖锐地响了起来，是沈溪月的电话。

我划开接听，还没开口，她劈头盖脸的质问就砸了过来。

“妈！你到底什么意思？为什么把银行卡给冻结了？我正在珠宝店给我婆婆挑金婚礼物呢！卡刷不了，你知道我多丢人吗？”

她的声音尖利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愤怒。

我平静地问：“他们家的金婚礼物，为什么要我付钱？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，然后爆发出更大的怒火：“你怎么能这么自私！那是我婆婆！我嫁给了萧砚辞，他妈就是我妈！”

“我花你的钱给我妈买点东西怎么了？你养我这么大，这点钱你都舍不得？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！”

“自私？”我气笑了，“沈溪月，那卡里是我和你爸顾景行的养老钱，不是你的提款机。”

“你……你不可理喻！”她尖叫着，“我不管，你现在立刻把卡解冻！不然我就……”

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手机又接连响了好几次，我没有再接。

最后，我把沈溪月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。

我的钱，以后就是我的。

我倒要看看，没有我的帮衬，你们那光鲜亮丽的日子能过成什么样。

我瘫坐在那张裂了皮的旧沙发上，脑海里闪过上次去她家的情景。

那是她和萧砚辞搬进一百五十平大三居后，我第一次上门。

北欧风的家具，**智能家电，客厅的某森空气净化器嗡嗡地转着，处处透着奢靡。

他们一家五口，吃的是进口有机蔬菜和澳洲牛排，喝的是手磨咖啡。

而我，穿着五年前女儿为了让我掏钱付首付，特意“孝敬”我的一件过时外套，站在那光洁的地板上，局促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