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陌生的音符意识先于视觉复苏,后脑炸开的剧痛是唯一的坐标。
仿佛有根生锈的钢钉,被一次次锤进颅骨,每一次心跳都加剧着撕裂感。苏念最后的记忆,
是音乐厅穹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,在视野里旋转、放大,碎裂声与尖叫是它坠落的挽歌。
她以为自己死了,意识却在一片粘稠的黑暗里漂浮。几缕断续的钢琴声刺破沉寂,旋律陌生,
却带着诡异的熟悉,像冰凉的蛛丝,缠绕着她的神经,缓缓收紧。她猛地睁眼。刺目的白,
消毒水的气味蛮横地侵占呼吸。“醒了?”护士的声音温和却遥远,“头疼是正常的,
脑震荡后遗症。你运气不错,万晟集团会负责所有费用和补偿。
”万晟……那个遥不可及的商业帝国?苏念喉咙干灼,发不出声,疑虑被更汹涌的头痛淹没。
那段该死的旋律仍在脑海里自动循环,挥之不去。她被转入单人病房,环境好得令人不安。
寂静中,只有监测仪的滴答声。她靠坐起来,目光落在对面光可鉴人的黑色电视屏幕上,
上面映出她苍白的脸,和窗外灰败的天空。忽然,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微抬,
指尖在屏幕积落的薄尘上,极其流畅、优雅地“敲击”起来——正是那首困在她脑中的乐章!
苏念猛地僵住,血液仿佛瞬间冷凝。她惊恐地盯着自己那仿佛拥有独立意志的手指,
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,直冲天灵盖。:偏执的相逢几天后,
苏念被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,接到市郊一所视野绝佳的高层公寓。内部是统一的高级灰,
设计感十足,却冰冷得像无人居住的样板间,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被精心控制的疏离。
“顾先生请您在此静养。”助理留下密码,悄然离去。苏念独自站在空旷的客厅,
像一件被误置于此的杂物。陌生的记忆碎片依旧不时侵袭:指尖划过琴键的凉,
某种香水缱绻的后调,从未见过的欧陆街景……每一次都伴随着颅内的抽痛。
她漫无目的地走,最终停在一扇虚掩的房门前。里面,一架白色三角钢琴静立于落地窗前,
如同圣物。鬼使神差地,她走近,掀开琴盖。黑白琴键光洁如新,像等待吻合的齿列。
脑海中的旋律骤然喧嚣,几乎要撑裂她的太阳穴。手指像被无形的线牵引,自主地落向琴键。
下一刻,华丽而忧伤的音符如流水般从她指尖倾泻,充盈了整个空间。她不是在弹奏,
而是这具身体在复刻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。最后一个音符消散,余韵在寂静中震颤。
苏念盯着自己的手,胸口剧烈起伏。“菁菁……”一声沙哑的、饱含巨大痛苦与渴望的低唤,
自身后响起。她骇然转身。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逆光而立,轮廓深刻。他几步上前,
在她来不及反应时,一双铁箍般的手臂已将她死死锁进怀里。那力量霸道至极,
勒得她骨骼生疼,几乎窒息。他的脸颊埋在她颈侧,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的皮肤。
“你回来了……我知道……你一定会回来……”他的声音是破碎的哽咽,
带着失而复得的狂乱。恐惧如冰水浇头。“放开!你认错人了!
”苏念用手肘奋力顶撞他的胸膛,声音因恐惧而变调,“我是苏念!”男人身体一僵,
缓缓松开了她,但审视的目光依旧锁在她脸上,
那双深眸里翻涌着偏执的暗流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。“旋律不会骗人。”他开口,
声线已恢复冷峻,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《暮光奏鸣曲》,菁菁的私藏,
世上只有我和她知道。”他的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,苏念厌恶地偏头躲开。
他的手停在半空,眼神倏地暗沉。“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。你需要的一切,我都会提供。
”他语气平淡,却字字重若千钧,“你只是需要时间,学会‘适应’。”他转身离去,
没有回头。苏念靠着冰冷的琴身,滑坐在地,止不住地颤抖。这不是补偿,
这是一个以爱为名的、华丽的囚笼。而顾深,
就是那个为她设定好程序、等待她加载完成的看守。
:完美的囚徒苏念过上了被无形之手精心圈养的生活。锦衣玉食,
却像被包裹在柔软的真空里。她无需再在凌晨奔赴商场擦拭地板,但每一个看似自由的角落,
都可能藏着窥视的眼睛。顾深不常出现,但他的控制无处不在。她试探着提出想出门散步,
或联系旧友,助理的回复永远恭敬而冰冷:“顾先生吩咐,您的身体仍需静养,
不宜外出或受打扰。”与此同时,“颜菁”的痕迹在她体内野蛮生长。
地在红茶里放入三块方糖——她过去从不加糖;她能读懂法文小说扉页上的句子;清晨醒来,
手会下意识探向床头,寻找一个记忆中存在的鸢尾花发夹……每一个发现,
都伴随一阵劈裂般的头痛。陈医生的定期“复查”更像是一种程序确认,
结论永远是:“记忆融合的正常排异,苏**,尝试接纳它,对你有好处。”接纳?
苏念在心冷笑。是让出这具身体的**吗?她站在浴室镜前,凝视里面的倒影。
五官是熟悉的,眼神却掺杂了陌生的迷雾与忧伤。她抬手,指尖划过冰凉的镜面,
试图勾勒出自己原本清晰的轮廓。不能再坐以待毙。她需要一个计划。她需要了解敌人,
更需要了解体内这个正在苏醒的“幽灵”。当晚,顾深来访。苏念压下心底的厌恶,
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回房间。她甚至在客厅“练习”钢琴时,状似无意地,
哼唱出一小段颜菁童年记忆里的、不成调的摇篮曲。顾深正欲端起水杯的手骤然停顿,
水流晃出杯沿。他抬眸看她,目光锐利如鹰隼,其中翻涌的,
是近乎疯狂的惊喜和更深沉的探究。苏念适时地垂下头,掩饰住眼底划过的冷光。第一步,
示弱与伪装,奏效了。回到房间,她锁上门,在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扉页,
用笔尖深深烙下一行字:“我是苏念。”笔迹坚定,如同誓言。
她在下方继续写道:“目标一:查明颜菁真正的死因。
”“目标二:找到监控系统的漏洞。”“目标三:夺回我的人生。”牢笼已成,
但她拒绝成为那只在金色笼中吟唱他人曲调的囚鸟。:盟友与警告被圈养的日子,
如同一场在金色鸟笼里进行的演出。苏念穿着顾深挑选的丝绒礼服,
跟随他出席一场私人沙龙音乐会。衣香鬓影间,她安静得像一个背景,
感受着那些落在她身上、试图将她与“颜菁”重叠的审视目光。中途,她起身走向洗手间,
寻求片刻喘息。在盥洗台冰冷的镜面前,一个身影停在她旁边。
是那个全程坐在角落、身着黑色西装裙的女人。“你的《暮光》第三乐章,”女人开口,
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,“琶音部分,手腕下沉的力道比菁菁重了三分。她在那个地方,
追求的是羽毛落地的轻盈。”苏念心脏骤停,从镜中对上一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眼睛。
“但你的眼神更出卖你。”女人靠近一步,压低了声音,气息拂过苏念耳畔,
“她弹琴时像在燃烧生命,而你,像个被迫登台的演员,每一个音符都在计算得失,
恐惧着下一拍的到来。”“你是谁?”苏念的声音干涩。“林薇。菁菁唯一的朋友。
”她快速瞥了一眼门口,语速加快,“顾深把你变成了一个可怜的赝品。小心他,
他的爱是能把人碾碎的枷锁……”她目光锐利地扫过苏念苍白的脸,
“但更要小心你身体里那个‘她’。记忆像寄生的藤蔓,缠得太紧,会把你原本的灵魂勒死。
”话音未落,一张折叠的纸条已塞入苏念虚握的掌心。林薇转身,
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,没有回头。苏念背靠冰冷的瓷砖,
才发觉自己屏息已久。掌心那张纸条,像一枚投入死水的石子,在她内心激起巨**澜。
恐惧依旧,但一种找到同类、抓住浮木的微弱希望,破土而出。
:记忆的回响林薇的警告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潘多拉魔盒。
苏念脑海中的“回响”不再是碎片,而是连贯的、沉浸式的恐怖片段的循环放映。
她一次次在深夜被拽入那个场景——冰冷刺骨的风如刀割过皮肤,
脚下是万丈深渊般的城市灯火。她(或者说,颜菁)站在天台边缘,
一只属于男人的、骨节分明的手死死钳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。
巨大的恐惧并非来自高空,而是源于身后那个人散发出的、混合着绝望与疯狂的占有欲。
“顾深!你这样……只会毁了一切!”颜菁的声音带着哭腔,嘶哑而崩溃。然后,
是身体失衡下坠的虚无,与意识被黑暗吞噬前的极致耳鸣。苏念每次惊醒,都浑身冷汗,
心脏狂跳不止,喉咙里堵着一声尖叫,真实的失重感久久不散。她知道,
这是颜菁在用最后的方式,向她控诉。她必须去那个地址——颜菁曾经的画室。
她选择在一个顾深看似心情不错的傍晚提出请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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