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翌日,天光微亮,暮朝颜坐在梳妆台前,燕辞年执起画笔,亲手在她额间落下一朵梅花。
晨光透过宁久微的身体撒在梳妆台上,铜镜中只印出两人琴瑟和鸣的身影。
暮朝颜满意的欣赏完自己的妆容,打开妆匣挑选珠钗。
宁久微随意一撇目光顿住了,落在了妆匣中的一枚牡丹玉钗上。
玉钗是由一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,钗头的***瓣层层叠叠,舒卷自如浑然天成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外层花瓣处有一条细细的裂痕。
那是...
这支玉钗是宁久微与燕辞年初见的信物。
当年朝云山庄猎场上两人初见,燕辞年挽弓射下了一对大雁,赢得了这支玉钗。
势在必得的宁久微输了,耍脾气摔了弓箭,独自一个人坐在湖边生气。
谁知道燕辞年竟然来寻她。
那时的微风正好,柳絮如雪飘扬,少年将玉钗相赠,目光比春风还要温柔。
只这一见,燕辞年就在宁久微的心里生根发芽。
“这不是我的。”暮朝颜奇怪道。
“这...”燕辞年阖眼压下一闪而过的莫名的情绪,放下手中的笔:“是宁久微的,可能下人不知道放混了。”
“哦?”暮朝颜执起玉钗,神色不明问:“这里怎么还有裂痕?”
“她自己摔的。”燕辞年解释。
这个断痕,是宁久微自己摔的。
成婚一年后偶然从下人口中听说了暮朝颜。
在嚼舌根的下人嘴里宁久微像是一个丑角,拆散了一对青梅竹马的爱侣。
宁久微才知道婚后燕辞年的冷言冷语皆是另有缘由,他另有所爱。
原来皇兄的颜妃就是暮朝颜,皇兄后宫女人太多了,宁久微从来没有注意过她。
宁久微单方面和燕辞年大吵一架,歇斯底里,砸了玉簪。
对峙中燕辞年只是说:“别闹了,那都是下人说的胡话,我与她早无干系。”
宁久微心里的藤蔓却又死灰复燃,她就像是个赌输眼的赌徒,投入越多就越不舍得下桌。
“啪嗒——”
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将宁久微从回忆中惊醒。
玉钗从暮朝颜手中滑落,直直坠在地上。
钗头的牡丹瞬间崩裂,碎成几瓣。
宁久微僵在原地,死死地盯着那几片残骸。
“抱歉,我没拿稳。”暮朝颜目光漫不经心略过燕辞年的脸,落在虚空处。
燕辞年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握住暮朝颜的手腕,不容许她目光闪躲:“你不用道歉,是我考虑不周,让她的东西出现在你眼前。”
“来人!将府里宁久微的东西都处理了!”燕辞年高声吩咐。
管家立即带着人抄家一样的捜捡宁久微的东西,只有一样东西管家不敢随意处置,捧着来见燕辞年。
“大人,这幅画是您亲自画的,奴才不敢处理。”
燕辞年起身接过画卷,走到火盆前。
宁久微知道那是燕辞年唯一为她画过的一幅画像。
“替我画一幅像,可好?”她曾多少次请求,燕辞年从未应允。
直到去年中秋夜宴她多饮了几杯酒,借着微醺的醉意,扯着他的衣袖,眼角泛红:“就一幅,好不好?”
许是那夜的月光太柔,燕辞年沉默地看了她许久,才终于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
后来,他果真为她作画。
宁久微端坐了整整一个下午,连呼吸都刻意放轻,生怕惊扰了他。
燕辞年画得很慢,偶尔执笔抬头看她一眼,那目光专注得让她心悸。
而此刻,那只曾执笔描绘她眉眼的手,正随意地捏着画轴,然后将其掷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盆中。
“轰——”
火焰如同贪婪的舌头,瞬间***上宣纸。
宁久微看着渐渐在火中化为灰烬的画卷,仿佛她些卑微,也一同被投入了这火盆,被烧得干干净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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