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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0年，红旗村。

得知周景珩考上大学的消息时，我正在家里喂鸡。

我一个高兴，当即把鸡炖了。

周景珩很久以前就和我就约好了，如果他考上大学，我们要好好一起庆祝。

我做了一桌子菜。

可等了好久好久，周景珩也没回来。

隔壁婶娘告诉我，她在知青点看见了周景珩。

真奇怪，难道周景珩忘了和我的约定吗？

我端着装着鸡的搪瓷盆去知青点找周景珩，刚走到门口，却听见里面有人提起我的名字。

“景珩，你考上了清华，将来去了北京，许晚星那傻子这下更会缠着你要嫁给你了。”

“你不会真打算把她一起带去北京吧？”

我脚下一顿，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问。

我和周景珩定了亲，他去哪里，我就该去哪里的。

可下一秒，我听见周景珩声音冷硬地开了口。

“许晚星脑子蠢笨，去城里只会添麻烦。”

“而且，我只把她当妹妹。”

“咣当——”

我手里的搪瓷盆砸在了地上，香喷喷的炖鸡肉全都滚进了土里。

周景珩看过来，瞳孔微缩，拧起了眉。

我慌张地蹲下身想把鸡肉捡起来，却又被烫了手指。

眼泪大颗滚下来，怎么擦也擦不干净。

周景珩上前来拉起我：“别捡了，都脏了，捡了也吃不了。”

我咬紧嘴唇：“这是我炖来给你庆祝考上大学的……周景珩，你也觉得我蠢吗？”

“你明明说过，我不笨的。”

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村里人会摸着我的脑袋说。

“晚星这孩子真可怜，小时候那么聪明伶俐，突然就变成傻子了。”

“还不是为了救老周家那小子，要不是为了救他，晚星也不会被砸到脑袋。”

“你说老周家那孩子是不是灾星？房子塌了，爹妈都给砸死了，晚星去救他，也给砸成了傻子。”

“哎，还是晚星最可怜，估计这辈子都没人娶了。”

小说《温以沫程谨年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