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星空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9-18 15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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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哥是个「废?」,他的命根?,被前嫂?陈家妹一剪子扎坏了。

这事,原是我哥的忌讳。早先有人当他面提,他二话不说,抄起汤勺,滚烫的卤汁就朝人脸泼过去。

自打新嫂?进门,忌讳便没了,任人说道,他都不往心里去。

我家的主要收入,是靠我哥。

我哥有门绝活,做桶子鸡。

平平无奇的鸡,经过他的手卤出来,通体油润,但色泽干净,竟似一块浸透了岁月的老玉。瞧着不起眼,下嘴咬一口,才知厉害。皮是脆的,脆里绷着韧劲,肉却很嫩,嫩得却不寡淡。嚼上两口,一股霸道的香味便在嘴里横冲直撞。恨不能连舌头也一并囫囵咽下去。

村里有红事,都早早来我家订十几只鸡。

订十只以上,我哥会去现场帮忙,他剁鸡落刀利索,鸡块均匀齐整,高高码在盘里,最后浇一勺滚烫的浓汤。

香气炸开,馋虫***。

有嘴碎的调笑:「嘿,好龙家算是捏住咱村命脉了,红白喜事的钱,都叫他家赚尽了。」

更有胆大的,巴掌拍在我哥屁股上,戏谑地说:「好龙,你屋里搁着个俊媳妇,只能看,不能用,干杵着当活寡汉,不急?」

「能不能用,都是我媳妇,急啥!」

「唉,也是。你妈和前媳妇两条命,给你换来个俊媳妇。要不是前头那个手狠,你这日子,啧……」

「如今挺好,哪能十全十美。」我哥抹把额汗,「鸡有不合口的地儿,尽管言语,我回头改进。」

「合口!合口!」那人眼看山一般的鸡肉就要见底,怪自己话多,赶紧抢了一块,塞进嘴里,抿口酒,眯眼咂嘴。

两条命换个媳妇,这事说来也邪。

我是父母进城务工时偷偷生的。老来得子,有了我,他们又从城里回到村里。

但母亲不待见我,说我是个赔钱货,打小把我当佣人使。

父亲对我还好一些,打小,我跟着他学扎纸花。父亲也愿意教我,让我以后当个糊口的营生。

我七岁时,哥哥娶了隔壁村的陈家妹。

半年后,父亲却走了。他扎了大半辈子纸花,最终用在了自己身上。

父亲走后,陈家妹便成了母亲眼里的灾星。

因为,她来了,父亲就走了。

陈家妹禁不住我母亲日复一日的磋磨,终于,在一个暴雨夜里逃走了。

不久后,母亲也出事了。

母亲死的那天,许春晓被我哥抱回了家。

她是一个漂亮的城里女人。腿受了伤,人看着也娇弱。

据说是想寻死,跳了河,却被我哥给救了上来。

除此之外,她还有个身份:母亲死时,她是唯一的目击者。

根据她的指认,杀死我母亲的,很可能是陈家妹。

同一天里,我家的两个女人,一个成了尸体,一个成了逃亡凶手。

因为报恩,许春晓留在了我家,顺理成章地成了我哥的女人,我的新嫂子。

小说《纸花》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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