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这样一个冷淡如冰的人，不仅耐心教她学习藏语，还担心农场辛苦，将她调到了军区学校当老师。

因此林清苒更加坚信，扎西顿珠也喜欢她。

因为扎西顿珠曾经在寺院的重要身份，藏族姑娘大多对他又爱又敬，不敢靠近。

但林青苒从小就热情大胆，坚信喜欢就要争取，因此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爱意。

她追扎西顿珠追得全军区都知道，更是一次次地为了他推迟返乡批次。

也难怪，大家都默认她不会回去。

林清苒看着众人笃定的模样，平静地笑了笑：“我已经递交了申请，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回去。”

宿舍顿时寂静了一瞬，姑娘们脸上都是不可置信。

“为什么？你之前不是说一定要把他拐去扯证吗？”

“不扯证了。”林青苒垂下眸，牵了牵唇角，“我追不到，决定放弃了。”

轻飘飘地回答，让其他人又是一愣。

这时，门外有人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喊：“格桑，扎西营长找你。”

格桑，是扎西顿珠给林清苒起的藏族名字。

她听到这名字，又想起他起名时说：“你像火一样热情，格桑这个名字最适合你。”

林清苒被他说得羞红了脸，以为自己这份热烈，能融化冰冷的他。

可后来她才知道，格桑花从不长在冈仁波齐的冰原之上，自己与扎西顿珠，也注定走不到一起。

林清苒沉浸在回忆中，却听一个知青笑着说：“还说什么追不到，扎西顿珠这不是来找你了？”

说着还把她推出了门，让她快去，别让人等急了。

林清苒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，只能默默叹了口气。

大门外，扎西顿珠军装笔挺，仿佛一棵风雪压不倒的青松，静静立在车前。

让林清苒想到初见时，他刚刚还俗，身上还带着一丝藏香，气质更是清冷出尘。

如今三年过去，他的眉眼间更多的是属于军人的坚毅和锐利。

林清苒走上前去：“扎西……”

话刚说出口，她就看见了扎西顿珠身边的卓嘎。

卓嘎是扎西顿珠的邻家姐姐，远嫁多年，两个月前，才因丈夫去世被接回娘家。

她人如其名，温和包容，仿佛一朵雪莲花，让人生不起一丝嫉妒。

卓嘎温柔地开口：“林老师，是我拜托顿珠来找你的。”

扎西顿珠温柔的视线从卓嘎身上移开，落到林青苒身上时顿了顿，才朝她点点头。

神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。

林清苒心中一沉，酸涩涌上心头。

怪不得几乎从不主动找她的扎西顿珠，这次却特意前来，原来是为了卓嘎。

她攥紧了手，才掩住心中的酸胀。

她没告诉过任何人，卓嘎才是她选择放弃扎西顿珠、离开***的原因。

是卓嘎的出现让林清苒知道，向来冷淡的扎西顿珠也有这样体贴的一面。

他不仅亲自为卓嘎安排工作，申请住所。

甚至当年还俗参军，也是因为卓嘎要嫁的人，是一名军人。

林清苒想到这，心里就好像塞了团湿水的棉花，沉重憋闷。

她勉强挤出一丝礼貌的笑：“卓嘎姐姐找我什么事？”

卓嘎有些不好意思，抿了抿唇笑了下，才开口。

“顿珠把我调到军区学校和你一起教音乐，我没教过学生，之后上课还请你多帮忙了。”

话音一落，林清苒愣了一下。

她看着神色淡淡的扎西顿珠，心中酸胀又难受。

军区学校的学生本就不多，音乐课也不是主科，哪里还用得着两个人教？

这一刻的林清苒只觉心脏刺痛，一次感受到扎西顿珠明目张胆的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