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星空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9-12 16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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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就在他们携手踏上礼台的那一刻,一道身影猛地冲了过来。

是乔依依,她的继妹。

乔依依眼中闪着疯狂的光,一把夺过楚听澜的捧花狠狠摔在地上,高跟鞋碾碎了洁白的花瓣。

接着她揪住楚听澜的衣领,二十个响亮的耳光接连落下,在寂静的礼堂里回荡。

傅景云就站在一旁,怔怔地看着,没有动。

“景云,我们走!”乔依依拉住傅景云的手,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癫狂。

傅景云回头看了楚听澜一眼,眼神复杂:“听澜,等我。依依她状态不好,我必须去处理。”

他们像一对亡命鸳鸯般奔出礼堂,留下满座宾客和一脸红肿的楚听澜。她追出去,却只看到扬长而去的车影。

这已经是第三十三次了。

等他?还要等多久?还能等多久?

曾几何时,他们是人人艳羡的一对。从未缺席过彼此人生的任何一个时刻。

从幼儿园扮家家酒,一个做爸爸一个当妈妈;

到小学高中十二年同桌,朝夕相对;

再到大学时代,傅景云看着被人告白的楚听澜第一次打了架。

嘴角还流着血,转头就命人把全城的玫瑰买空了送给楚听澜,站在花海中他念完了从小到大的暗恋日记。

“楚听澜,未来我还想永远和你在一起。”

确定恋爱关系后,他们更成了圈子里著名的连体婴。

不管出席什么场合楚听澜的身边总有傅景云的身影。

傅景云创立的公司甚至以二人名字命名。

楚听澜以为,他们两个会这样幸福下去。

一切都停止在乔依依开始对傅景云公然示爱的那天。

从私生女到楚家二小姐,乔依依天然和她这个原配婚生女势同水火。

楚听澜至今记得母亲被父亲和小三活活气死的那个雨天,也记得自己在继母手下战战兢兢讨生活的那些年。

她蛰伏多年,终于在大学毕业后夺得楚氏掌控权。就在她继承公司的当天,傅景云带走了乔依依。

“澜澜,你太善良。”那时傅景云温柔地揽着她的肩,“这些年来乔依依如何欺辱你,我都看在眼里。现在成王败寇,就让我来替你出这口气。”

楚听澜默许了。

乔依依被关进傅家郊区别墅,傅景云日日亲自去“教训”她——掌掴、鞭打、罚跪,用冰水洗衣。都是楚听澜曾在他们母女手下遭受过的磋磨。

一个月后,乔依依出来了。可她非但没有恨意,反而疯狂地爱上了傅景云。

恢复自由身后,乔依依对傅景云的追求愈发疯狂。

第一次,她穿着婚纱冲进他的记者会,高举戒指当众求婚,被保安拖了出去;

第二次,她闯入楚听澜的生日宴,跪地磕头说要“二女共侍一夫”,傅景云冷脸叫人把她送进精神科;

第三次,她赤身裸体躺在他公司门口,哭求他再次囚禁自己,傅景云直接报警告她***。

楚听澜一直坚信,傅景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,心里从来只有她一个人。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疯癫的私生女?又怎么会爱上曾经那般欺辱她的仇人?

直到他们公布婚讯,乔依依在社交媒体上晒出一纸抑郁症诊断书。

一切都开始失控。

第一次婚礼,乔依依开着推土机碾平了现场。

傅景云第一次抛下她,临走前说:“听澜,依依变成这样,我们都有责任。”

第二次婚礼,乔依依在婚宴饮食中下泻药,宾客狼狈不堪;

第三次婚礼,AI换脸成乔依依和傅景云的***,被乔依依投放在大屏幕上,满座哗然。

……

而第三十三次,乔依依冲上台踩碎她的捧花、连扇她二十个耳光,傅景云竟一言不发任由对方拉着离开。

楚听澜站在原地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自己愚蠢,笑自己天真。

什么责任,什么愧疚——不过是他心里早就住了另一个人。

她居然还蠢到信了一次又一次。

楚听澜缓缓擦掉脸上的泪痕,背脊挺得笔直。

怕什么?她是楚家真正的大小姐、掌权人,是南城最骄傲的玫瑰。

傅景云若不爱,自有旁人来爱。

楚听澜的目光扫过路边——一个坐在轮椅上、脸庞被纱布层层包裹的人正静静停在树荫下。

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一把推过轮椅,转身冲回了婚礼现场。

“继续。”她对着目瞪口呆的司仪冷冷开口,声音不大,却斩钉截铁,“婚礼照常。”

好友慌忙拉住她:“听澜!婚姻不是儿戏,你怎么能随便找个陌生人就……”

可楚听澜什么也听不进去了。

就许傅景云和乔依依给她难堪,还不许她找别人了不成?

血液轰地涌上头顶,屈辱和愤怒烧尽了最后一丝理智。

她俯身对上轮椅那人唯一露出的那双深邃桃花眼,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决绝:

“我是楚听澜,楚氏总裁。陪我走完这场婚礼,一百万立刻到账。”

那双眼睛微微一弯,清朗的男声从纱布后传来:

“好。我叫李四。”

“现在我们认识了,不是陌生人了。继续吧。”

没有鲜花、没有祝福,楚听澜却执意完成了所有仪式。

仪式结束,她握紧存有婚礼录像的U盘,一把抓起手包,径直驱车冲向傅景云的郊区别墅。

她非要让他亲眼看看,没有他傅景云,她楚听澜照样能嫁出去!

更要去问个明白——在他心里,选的到底是谁?

可别墅空空荡荡,保姆说,傅先生带着乔小姐去了医院。

楚听澜刚迈进医院,就被两名黑衣保安伸手拦下。

“抱歉,医院今天被傅总包场了。”

她抬眼望去,正看见傅景云抱着一个人走来。保安连忙将她推开,清出最宽的通道。

乔依依柔弱无骨地偎在他怀里,手臂环住他的脖颈,脸颊贴在他胸前:“对不起,景云哥,又给你添麻烦了……还让姐姐难受了……”

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,扎进楚听澜心口。

她怔在原地,望着那双曾牵着她走过整个青春的手。

在外留学时遇到***,是他把自己拉到身后,替她挡下了一颗子弹。

自己冲浪意外溺水,他一个不精通游泳的人不假思索地跳下海,在她快要窒息时将她拉上岸。

可这双手此刻正稳稳托着另一个女人。

而他轻描淡写地将她三十三次婚礼的屈辱化作一句“欠你的”。

旁边的小护士艳羡地低语:“就因为脚上扎了根小木刺,直接包下整栋医院……傅太太多幸福啊。”

“这样的爱人去哪找……”

楚听澜靠在冰冷的墙上,想笑,却只觉得眼眶发酸。

这样的一个好男人,早就在不知不觉里背叛了自己。

傅景云安置好乔依依后走出病房,朋友拍了拍他的肩:“真爱上乔依依了?连证都偷偷领了,让听澜知道怎么办?”

“不然呢?”傅景云揉了揉眉心,“我不答应,依依真的会去死。只是委屈听澜……反正她不会发现。”

傅景云回头望了病房一眼,竟笑了笑:“我和听澜在一起太久了,感情平稳得让我分不清是爱还是习惯。”

“但依依不一样,哪怕我曾经那样对她,她依然毫无保留地爱我……这种悸动,很久没有过了。”

“等安抚好依依,我会处理好的。听澜那么爱我,总归离不开我。”

楚听澜站在阴影里,浑身血液都凉透了。

二十多年相依相守,最终只换来他一句“太平稳”。

她踉跄地走出医院,夜风拂过满是泪痕的脸。

二二十几年的相依相守。

到头来,他只一句感情太平稳了,就否认了他们爱的真实性。

傅景云,你错了。

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。

我楚听澜更不会允许你,仗着我的爱肆意践踏我的真心。

楚听澜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,拨通了李四的电话。

毁容残疾又如何?

她的爱从来就是最珍贵的馈赠,她要给谁,谁便能沐浴荣光。

“喂,是我,楚听澜。”她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婚礼都办过了,有兴趣顺便领个证么?”

电话那端隐约传来机场广播的登机提示,男人的声线沉稳而清晰:“好。不过我家中规矩多,需要回去备妥彩礼。请给我一周时间。”

“一言为定。”她闭上眼,再睁开时目光已一片清明,“一周后,我等你来娶我。”

通话结束。楚听澜最后回望了一眼医院大楼,抬手利落地抹去脸颊残存的泪痕,踩着高跟鞋决绝转身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傅景云,这一次,是我不要你了。

小说《孤礁与逐浪鸟傅景云楚听澜》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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