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播画面切入到了乐乐的脸。

只是和我以前抱在怀里玩皮球的小男孩不同。

乐乐秃了。

***声音在镜头后传来，她递给了乐乐一顶假发。

乐乐***朝自己头上按，鼓着的小脸蛋对着镜头笑：

”嘿嘿，妈妈，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，我已经在童话世界啦！“

”乐乐……“

我趔趄着靠近大屏幕。

”姥姥说乐乐生病这件事不能告诉妈妈，妈妈会很伤心的。

“但是可以给妈妈录视频，以后妈妈想乐乐，就看看视频，好像乐乐还在陪着妈妈一样——”

“妈？”

我难以置信。

妈妈摸了摸眼泪：

“癌症，乐乐已经尽可能坚持了。”

郑月生也红着眼，看上去并不意外。

“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？”

“你那么爱乐乐，我们怎么放心！”

妈妈叹了口气：“你要是知道真相，肯定会随乐乐而去。

”但是现在看来，不说是不行了。

“乐乐的最后那段日子走的很痛苦。

”或许，***是所有生物逃离痛苦的唯一方法。“

郑月生红着眼看向镜头：

”老婆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……“

我趔趄两步扶住桌子。

喉头一阵腥甜，我一口血呕了出来，”噗通！“一声跪在地上。

乐乐……妈妈错了吗？

乐乐真的是生病了，不得不离开***吗？

视频里，乐乐稚嫩的声音还在回响：

”姥姥说那个世界有糖果屋，有奇境森林，还有好大好大的城堡！

“以后妈妈也会去那里找乐乐。

”妈妈，乐乐会把家布置得整整齐齐等妈妈回来！“

”乐乐……“

我跪在一地血水中看着视频。

”妈妈对不起你……“

突然，一个细节落入眼中。

我头皮发麻——

这个人不是乐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