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会所的走廊上，吐得天昏地暗。

胃里翻江倒海，像是要把这五年的委屈和不甘全都吐出来。

陈默跟了出来，递给我一瓶水。

「你何必呢？」他靠在墙上，点了根烟。

我漱了口，接过他手里的烟，狠狠吸了一口。

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。

「我就是见不得他好。」我哑着嗓子说，「凭什么？凭什么他可以这么快就走出来，找一个什么都比我好的人？」

「洛书，」陈默的声音很沉，「安然好不好，跟你没关系。你和雨宏之间的问题，从来就不是因为有第三个人。」

「那是为什么？」我抬头看他，眼睛通红，「因为我脾气不好？因为我不够温柔？因为我总是无理取闹？」

陈默沉默了。

他只是抽着烟，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。

「你喝多了。」他说。

「我没喝多。」我把烟头摁在墙上，像在摁灭最后一点希望，「陈默，你告诉我，他是不是从来就没爱过我？」

「如果他不爱我，为什么要忍我五年？」

「如果他爱我，为什么说放手就放手？」

陈默看着我，眼神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怜悯。

「回去吧，洛书。别再折磨自己了。」

他扶着我，把我送上出租车。

车窗外，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，像一场永不落幕的幻觉。

我靠在车窗上，冰冷的玻璃贴着滚烫的脸颊。

我忽然想起，有一次我们吵架，我把他最喜欢的那个模型摔了。

他什么都没说，只是蹲下身，沉默地收拾了一地碎片。

我当时觉得他那是冷暴力，是不在乎。

现在我才明白，那可能是一种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