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星空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7-03 16: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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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氏的脚刚抬起来,就僵住了。

只听林长生的声音从灶屋传来,带着几分警告:“娘,你要是敢踹门进来,那今晚大家可就谁都别吃了。”

赵氏撇了撇嘴,无奈地把脚放下,扯着嗓子喊道:“臭小子,你在里面到底在搞什么鬼?”

“娘,你就甭操心了,等会儿保准有好吃的。您呐,快回去坐着,别在这儿添乱!”林长生回应道。

赵氏脸上浮现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,笑骂道:“你这臭小子,动作麻利点!大家都眼巴巴等着呢!”

“知道啦!再摊个鸡蛋就齐活!”

盛出红烧山鸡,陶盆里重新倒油摊鸡蛋,六个山鸡蛋一把都抓得过来,就算再加点野菜,那也不够一家人吃。

于是又从系统里买了十个土鸡蛋,打在野菜里搅合搅合,摊出了小半盆。

灶屋门一打开,赵氏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。

只见林长生端着一钵子摊鸡蛋,差点与赵氏撞个满怀。

“娘,你小心点,这可是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摊好的,可别掉地上了。”

赵氏看着土钵里的摊鸡蛋,色泽金黄油汪汪的,先不说这香气,就这卖相就让人馋的直吞口水。

“这真是你小子做的?”

赵氏的眼中充满了疑惑,长生这小子从小好吃懒做,五毒俱全,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厨艺了?

而且,六个野鸡蛋怎么能摊出这么大一钵?

林长生笑道:“这谁了我还能是谁?”

赵氏一愣,那倒也是。

就他一个人在灶屋里,自己守着门口,他爹他弟他们把守屋外四周,这灶屋里确定就只有他一个人,这不是他做的,那又是谁做的?

“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手艺了?”

“早年在私塾时读书时,跟书里学的,只是以前懒得做而已。”

赵氏点点头:“这倒也是,你小子以前是真的懒得出奇,蛇钻皮燕子都懒得扯一下。”

说到这儿,赵氏又狐疑的看着林长生,“今天你怎么舍得做了?”

“娘,人总是会长大的嘛。以前是我不懂事,让你们受苦了,放心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,重新做人。”

赵氏是个泼辣的人,在村子里跟人吵架就从来没怕过谁。

但就是这样一个人,在听到林长生这话时,也不由感觉心里突然变得暖暖的。

如果这小子真的能像他说的这样,从此改过自新做一个好人。

现在就算让她死了,她也愿意。

可是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。

赵氏虽然不知道这些大道理,但也知道一个从小就混账的人,怎么可能说变就变。

“你不把我跟你爹气死,我们老俩口就已经烧高香了,至于你改过自新,我跟你爹可想都不敢想。”

林长生也不指望,爹母能这么快接受自己。

要怪就只能怪以前那个林长生太过混账,把家人伤的太深,一切就交给时间吧。

“娘,其它人呢?赶紧叫他们回来吃饭吧,灶屋里还有个菜,我进去拿。”

赵氏见林长生转身回了灶屋,便站在家门口,扯着她的大嗓门道:“当家的,回来吃饭了。还有长禄长福,都回来,赶紧的。”

屋外,林大山一边斜眼盯着灶屋,防止林长生逃跑,一边听隔壁刘婶絮絮叨叨的扯个没完。

作为土生土长的庄稼汉,林大山嘴笨得跟老太太的棉裤裆似的,一碰到女人唠嗑,就恨不得把脑袋藏在裤裆里。

“大山兄弟!”刘婶扯着破锣嗓子喊道,“来娣那丫头,人牙子到底要几两银子才肯放人?”

恰在此时,屋内传来赵氏扯着嗓子喊他回家吃饭的声音。

林大山顿时如获大赦,头也不回,撒腿就往家跑。

“嘿!这没出息的!”刘婶气得跺脚,朝着林大山背影啐了一口,“跑起来比兔子还快!”

刘婶话音刚落,一股浓烈的香味从林家院子飘了出来。

她抽了抽鼻子,喉结上下滚动,口水差点淌出来。

“哟!这是炒啥呢?这么香。”这时路过的马婶站在她家门口笑道:“刘家妹子,这闻味儿要能闻饱,这全村人都不用做饭了!”

“呸!”刘婶白了马婶一眼,“不就捡到只野鸡嘛!有啥稀罕的。”

“还真是野鸡啊!”马婶咂咂嘴,“这香味儿飘得全村都能闻见!是谁掌勺的?赵氏?”

“听林大山说,是他儿子林长生。”

“林长生?”马婶尖着嗓子大笑起来,“就那个游手好闲的赖货?他要是会做菜,母猪都能上树!”

“我也觉得荒唐。”刘婶撇了撇嘴,“林大山这榆木脑袋,要说是来娣做的,我还信几分。说是林长生……哼!鬼才信!”

这时村里的杨大柱,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过来了。

“林家今晚搞啥好吃的?香得我魂都快被勾走了!”

马婶撇撇嘴,啐了一口:“还能是啥,吃鸡呗!林长生那二傻子走狗屎运,捡着只大肥鸡,你居然没瞧见?”

“怪不得!”杨大柱一屁股坐在地上,耸着鼻子***了几下,一脸的陶醉。

没多会儿,又有几个村民晃了过来。

众人干脆蹲在林长生家篱笆外,一边扯着闲篇,一边偷偷吸溜着林家飘出的香味。

去年涝灾,今年又闹旱灾,村里家家户户都揭不开锅,一天就指望中午那顿填肚子。

条件稍好点的人家,顶多晚上给孩子熬碗粟米糊糊。

往常孩子们捧着糊糊,喝得那叫一个欢。

可今儿个,闻着林家的香味,孩子们哪还瞧得上碗里的糊糊,一个个哭闹着要吃鸡。

“吃!吃!就知道吃!哪来的鸡给你吃!”家长们被吵得心烦,抬手就是一巴掌,打得孩子哇哇直哭。

林家里,当林大山、林长䘵、林长福还有林来娣,看见今天的晚饭时,全都吃了一惊。

一大瓮稠的可以立筷子的白粥,表面凝着一层诱人的米油。

一大钵油汪汪的荠菜摊鸡蛋,油汪汪的,香气扑鼻。

还有一盆好像炒糊了的山鸡。

山鸡虽然糊了一点,但看上去又好像糊的恰到好处,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。

“长生,这……这真是你做的?”林大山磕磕巴巴,目光在饭菜和林长生之间来回打转,满脸不可思议。

林长生咧嘴一笑,露出一排白牙:“爹,难不成还是娘变出来的?”

赵氏端着碗筷进来,狠狠剜了林长生一眼,却难掩笑意:“还真是这混小子做的!”

话锋一转,她突然一拍大腿,埋怨道:“这么肥的山鸡,咋全给炒了?也不知道留些熬油,又不是天天能捡着山鸡!”

“娘,油罐早满了!”林长生指了指灶屋,“多的油我才用来摊鸡蛋。”

“满了?”赵氏拔高声调,双手叉腰,“一只山鸡能熬出一罐子油?你当你娘好糊弄!”

“不信您自个儿去瞧!”林长生耸耸肩。

赵氏当然要去看,不是不相信林长信的话,因为她就没想过林长生的嘴里能有一句实话。

此时她二话不说,风风火火冲进灶屋,就是想看看那一罐子油。

如今这灾荒年头,连饭都吃不上,突然有了一罐子油,那就是宝贝,她是去看宝贝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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