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还有七天，他就要离开北京，加入803保密处了。

早点搬，也早点断了念想。

听到他要搬走，关雨昕的声色一瞬冷了下去：“先是不领证了，现在又是搬走，就因为让你帮忙洗个衣服？”

“哥……是不是因为我穿你的衣服你生气了。”岳修宸一用眼泪示弱一边道歉，“对不起，我现在就把你的衣服脱下来……”

关雨昕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，急声制止：“你把衣服穿好！”

再看向程牧北时，她的眼里只剩下失望：“牧北……衣服是我让岳修宸同志穿的，他的衣服都很旧了，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。”

“你明天带他去买件合身的，他就不会再穿你的旧衣服了。”

程牧北呼吸一滞，扣紧了身侧绿色的军装：“关雨昕，你是不是忘了，自从岳修宸进了咱们家以后，我的布票就全拿来给他扯衣服了。”

而且今天从走进家门，他就说了两句话，却处处都成了他的不是。

关雨昕喉头一哽，过了会才说：“修宸他情况不好不容易……而且你刚刚不也答应了向他道歉，正好再给他买两身。”

从始至终，她都惦记着岳修宸。

甚至没问过一句，程牧北要是住进了通讯室的宿舍，会不会冷，会不会有辐射。

才平复的悲凉再次涌上。

程牧北苦涩滚了滚喉，只想快点结束这没有意义的纠缠。

“道歉的事情，等到下周五晨会的时候再说吧。”

说完后，他一刻也没停留，丢下句：“通讯室还有工作。”然后急匆匆进了房门去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
牙刷的搪瓷杯，牙刷、薄被、全部放进小皮箱里，程牧北提着箱子就要走。

出门时却被关雨昕拽住了胳膊，她语气焦急：“你为什么着急搬走，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？”

程牧北心口发滞，下意识反问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关雨昕眼里闪过犹疑，而后压低声音：“今天中午我带岳修宸同志去医院检查，医生说他身上有很多淤青的痕迹，可能遭受过虐待。”

“牧北，你和我说实话，我不在家的时候，你是不是经常欺负，或者虐待岳修宸同志？”

关雨昕的话像是柄重锤，一下下敲在程牧北的心上。

上辈子，她也是这样，偏信岳修宸，偏帮岳修宸，然后去纪检那举报了他虐待岳修宸。

关雨昕作为他的爱人，捅了他最深的一刀。

他惨死的噩梦历历在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