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星空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6-21 18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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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在校园里,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黏在我背后的视线,充满了鄙夷和探究。

原本还会和我打招呼的同学,现在看到我,就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,远远地就绕开。

我以前为数不多的朋友,体育课上,远远地看见我走过来,立刻和身边的人说笑着转身,假装没看到我。

我成了孤岛。

林妙妙在我面前经过时,嘴角挂着得意的、胜利者的微笑。她什么都没说,但那眼神仿佛在告诉我:看,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下场。

我依旧沉默。

我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了耳机,戴上。

巨大的耳罩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纷纷扰扰。

我翻开那本厚重的《古代金银器制作与修复》,沉浸在那些繁复精美的花丝、鎏金、锤揲工艺中。

这是我的世界,安静、纯粹,容不得半点杂质。

但我的世界,不代表所有人的世界。

放学时,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,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和焦虑。

“晚照,你……你先别回家了,到学校对面的咖啡馆来一下,我和你爸有话跟你说。”

学校对面的咖啡馆,冷气开得很足。

我推门进去时,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父母。

他们并肩坐着,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动,神情是如出一辙的憔悴。不过短短两天,他们像是老了好几岁。

我走过去,拉开椅子坐下。

“妈,爸。”

我妈张桂芬的眼圈是红的,她强挤出一个笑容,伸手握住我的手,掌心却是一片冰凉。

“晚照,你……在学校还好吗?”

我还没回答,我爸苏建国就沉不住气地开口了,声音压抑着怒火:“好什么好!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?说你学习不行,被包养了,说我们家花钱给你买了个野鸡大学的保送名额!”

他一拍桌子,引来周围几桌客人的侧目。

我妈赶紧拉住他:“老苏,你小点声!这是在外面!”

我爸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,他指着我,手指都在发抖:“我怎么小声?我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,到老了,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!我这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!”

我看着他,平静地解释:“爸,那不是野鸡大学,是国家级的特招项目,关于文物修复的。”

“文物修复?”我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修复什么?修那些瓶瓶罐罐?那能当饭吃吗?能进国家单位吗?能有编制吗?晚照,你别傻了,那些都是虚的!只有高考,考上好大学,找个好工作,那才是实实在在的正道!”

我妈在一旁附和,语气里带着哭腔:“是啊晚照,你那些亲戚,你王阿姨李大伯,今天都打电话来问了。我们……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。你让爸妈以后在院里怎么抬得起头啊?”

一瞬间,咖啡馆里的冷气仿佛钻进了我的骨头缝里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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