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照璃直接挂断了电话，她的大脑清明起来，重新恢复衣冠整整的模样回到了顾裴延的尸体前。

她又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，然后深吸一口气。“我爱你。”

尸体没有任何变化，于是江照璃蹲下来，保持平行的高度。

“我爱你，顾裴延。”

她的手指捏紧纸条，纸张在她手中发皱，她不死心，又继续重复着那句话。

我爱你，

顾裴延，你听到了吗，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？

我现在已经说了，我爱你，我爱你，你想听多少遍都行，结束这个荒唐的玩笑吧。

她越是说着那句和诅咒一般的话，越是感到心慌，为什么他还没醒，为什么他还没活过来！

顾裴延怎么可能真的死了！

到最后她呲目欲裂，恨不得抓着那具尸体的肩膀摇晃他。

此时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，打破了江照璃一个人的崩溃，她好像看到了希望，猛地接过来放到耳边，迫不及待地开口。

“你在哪，顾裴延！你到底在哪，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，你想听的话我还可以继续说，我爱你，我爱你，我爱你，够了吗顾裴延！”

女人像是愤怒，又像是恐慌，她静静等着那边的回应，但响起来依旧不是她期待的声音。

“照璃，你在说什么啊！你快来救救我，顾裴延趁你不在又来欺负我了！”

陆易池喊她，带着哭腔，江照璃不用想都能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有多么难过和伤心。

她低头对着顾裴延的尸体，麻木地问。

“顾裴延去你那里了？”

“对，你一走，他就来了，还说要让我好看，他嫉妒我能够霸占你那么久，照璃你快点来救救我！”

如果不是她正在和顾裴延的尸体对视，恐怕又要信了陆易池的话，她突然觉得一阵荒唐的好笑。

于是江照璃也确实扯了扯嘴角，发出几句根本不像笑声的嗓音。

“别装了，陆易池，顾裴延已经死了。”

那头似乎是哑了声，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委屈回答。

“我只是想见你了…照璃，我知道你很难过，我来陪你好不好？”

“难过？我怎么可能难过，顾裴延跟我是死对头，他死了我高兴都来不及，终于没人管我了。”

陆易池的欣喜根本压不下去。

“那、那我们去结婚好不好？既然顾裴延死了，我们就能在一起了，照璃！”

可刚才还笑出来的江照璃突然冷下脸。

“我说过，我要照顾顾裴延一辈子，不管他是活着还是死了。”

陆易池愣了一下，受不了地大叫。

“那你就要我一直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吗，江照璃，你什么时候能考虑考虑我，你口口声声说爱我，可是现在顾裴延都死了，你还要我当小三吗！”

江照璃没回应，而是冷漠地挂了电话。

她的手一直紧紧握着，脑子里全是之前顾裴延所表现出来的异样。

他以前从来不会问她爱不爱他，因为所有人都知道，她恨他，但那五天，顾裴延几乎是放弃了一切尊严，就为了得到这一句话。

她想起那日在聚会中男人的脆弱和眼泪，还是在天台上的绝望，她的心一点点收紧。

她再次对着尸体轻声说了一句“我爱你”，随即痛苦地抬手狠狠锤在墙上。

刺痛传来，她却像感知不到似的，一拳一拳砸上去，直到手上鲜血淋漓，染红了墙壁她才无力地停下来。

在最开始的五天前，顾裴延究竟是怎么死的？

她抬起发红的眼眶，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愤怒。

小说《长叹雁归难留：全文+后续+结局》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