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岁的风，吹向永远

自动铅笔与立体几何的辅助线2021年深秋的风卷着香樟叶掠过公告栏，陈言在文理分科后的分班名单里找名字时，指尖先顿在“尹”字上。钢笔字在白纸上洇出浅墨，她盯着那个姓氏看了两秒——“尹”，比常见的“张王李赵”多了点清透的感觉，像刚拆封的草稿纸。“同学，让让。”身后传来声音。陈言侧身时撞进一双干净的眼睛，男生穿着洗得发白的蓝校服，额前碎发被风掀起，指尖正点在她名字旁边——九班，陈言，尹一木，学号连在一起。“尹一木。”他自我介绍时，嘴角弯出浅弧，声音像浸在温水里。陈言在心里又念了遍“尹”，原来这个姓氏配“一木”这么好听，像把“尹”字的横折，长成了棵笔直的树。“陈言。”她回以名字，低头看见他校服口袋露出半截物理竞赛书，封面上的电路图像团没头绪的乱线。后来她总想起这个瞬间，有些相遇本就不用刻意，像香樟叶总会落在某个人肩头，而她先记住的，是他姓氏的形状。开学第一周按学号排座位。陈言走到第三排时，尹一木已坐在靠窗位置，正用圆规在草稿纸上画星星。阳光穿过他耳后碎发，在脖颈投下细碎光斑，她放下书包的瞬间，铅笔盒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自动铅笔滚到他脚边。他弯腰捡起，手指在笔杆上转了两圈，突然来了兴致：“这笔芯怎么...